咱先说句掏心窝子的话,俺宋江虽是郓城小押司,可打小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。别人都说 "学而优则仕",俺这书读了一肚子,却只能在县衙里给县令端茶倒水。您说说,哪个男人不想穿官靴坐大堂?可就因为没走科举那条道,这辈子就被钉死在 "小吏" 这个头衔上,连县太爷瞪俺一眼,俺都得陪着笑脸接茬。
不瞒各位说,俺做梦都惦记着宋朝官老爷的日子。就说那俸禄吧,月俸白花花的银子拿回家,职田租子收得手软,逢年过节还有朝廷发的 "福利包"。更别说每年能歇大几十天年假,生病了医药费全报,就算办错点事,底下小吏也能替咱背锅。《礼记》里说七十岁退休,放咱宋朝,退休了照样拿全额工资,皇帝还额外给补贴,再分几块好地收租子。您想想,退休后领着俸禄游山玩水,子孙后代靠着恩荫就能当官,这日子谁不眼馋?
展开剩余77%再看看俺这小吏身份,辛辛苦苦干一辈子,连官老爷们吃剩的骨头都轮不上啃。人家当官的残羹冷炙,都比老百姓过年吃的席面好。就说俺那点俸禄,扔地上人家都懒得弯腰捡,这差距搁谁身上不憋屈?
兄弟们的活路:不招安难道等着喂刀?总有人骂俺坑了兄弟们,说本该在梁山大块吃肉大碗喝酒,偏要拉着去打仗送命。可您倒是掰着手指头算算,那些占山为王的兄弟真能长久?
(1)山寨哪有铁饭碗?
二龙山的鲁智深、桃花山的李忠,哪个山寨不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?今天打赢了官兵,明天说不定就被几倍兵力围剿。就说咱梁山泊,真等朝廷派老种经略相公那样的狠角色来,咱这点人马够塞牙缝吗?横竖都是死,死在战场上换个 "忠魂" 的名节,不比当山贼被砍头强?
(2)朝廷里的憋屈官
再看关胜、秦明这些降将,哪个不是在官场里受够了气?董平想娶太守女儿,人家嫌他没背景拖着不答应,逼得他只能下狠手。徐宁那副宝甲,高俅早就盯着呢,再不清醒早晚被算计得家破人亡。您说他们在官场当冤死鬼,和跟着俺当忠魂,哪个更划算?
(3)没靠山的江湖人
朱仝私放过晁盖,李云当都头看着风光,实则刀尖上舔血;扈三娘嫁给祝彪能有好下场?李应在独龙岗早被祝家逼得没活路了。安道全跟娼妓混在一起,萧让、金大坚靠模仿笔迹吃饭,哪样不是把脖子往刀刃上送?没俺带他们招安,他们的坟头草早三尺高了。
招安是唯一活路:造反?咱真没那本钱!兄弟们就三条路:占山、招安、造反。占山的下场刚才说了,造反更是没戏。就说打方腊那草台班子,咱都死了三分之二的兄弟,要是真跟大宋正规军干,那不是拿鸡蛋碰石头?到时候你们又该骂俺想当皇帝坑死弟兄了。
可招安不一样啊!咱宋朝重文轻武,但有军功就能抬头做人。兄弟们在战场上拼杀,换来了 "忠武郎"" 义节郎 " 的封号,子孙能承袭官爵,没子孙的朝廷给立庙祭祀。这可不是虚的 —— 朱仝做到了太平军节度使,活着的兄弟要么当官,要么拿补贴当富豪,不比当山贼强百倍?
最后说句掏心话俺宋江不想装圣人,但敢拍着胸脯说没对不起天地良心。谁不想端个 "铁饭碗"?你们笑俺想当官,暗地里指不定比俺还眼热。都是混口饭吃的普通人,何必互相挤兑?
"他时若遂凌云志,敢笑黄巢不丈夫"—— 这话不是狂,是俺一个小吏憋了一辈子的委屈。咱没指望当皇帝,就想堂堂正正穿官靴,给祖宗挣个脸面,咋就成了你们嘴里的笑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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